【南北】不染世间尘5
是写给 @柒颜 本子的未公开文稿
古风 架空 无历史原型
有n7 不分上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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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银汉转玉盘
至夜，宫宴在集英殿盛大开席。
器物大都是排当即施，花砖砌地，衮砧屏风，画白泽图；歌舞升平，吹竹调丝，朱弦三叹；八珍玉食，瑶池玉液，觥筹交错，热闹至极。
郭文韬与熠星坐于正殿之上，装作一幅含商咀徵的模样，丝毫不为看盘内的琳琅和宴上的衣轻乘肥所扰。
待罗唣将至尾声，郭文韬把一道蟹酿橙推到熠星面前，示意他尝一口。
熠星随意沾了一下，便说：“其工序之复杂，摆盘之精致，某不愿破坏，就此罢了吧。”
郭文韬轻笑，知其所指，起身道：“吾与汝也。”随后，便优哉悠哉地离开了集英殿。
熠星望着郭文韬远去的背影，待其身影融入飞阁翔丹后，走到人潮旋涡中心，悄悄地拍了拍曹恩齐的背，随即快步跟上郭文韬的步伐一并溜了。
曹恩齐刚抬头，却只看到了步履匆匆的残影。低头浅笑，将金荷置回餐桌之上，向周遭之人致歉后抽身离去。
二人在殿前的一条小径上比肩而立，嘴角噙笑地等着他。
曹恩齐一顿，方展颜，徐步向前，在距二人约有两米处定住了脚步，长揖道：“见过郭敷文、星中书。”
熠星快步上前扶起曹恩齐，笑言：“不知蟾宫贵客下凡，有失远迎，还望见谅。”
曹恩齐面上风云不显，再次微微作揖道：“岂敢劳动尊驾？”
郭文韬在一旁看戏，心情十分愉悦，不禁莞尔，配合着熠星道：“不知可否请曹监丞移动尊驾，与吾等一同前去赏月？”
曹恩齐只好继续强撑着笑容道：“吾之幸也。”
闻言，熠星与郭文韬抬头相视而笑，不约而同地一起拍了拍曹恩齐的肩膀，一起出了宫门，去到了一个湖畔。
三人静立于风清月白之中。远方是万家灯火，近处是静影沉璧，身后是火树银花，头上是满天星斗，身畔是求其友声。
“话说，汝等是如何认识的？”熠星的声音随着夜风飘向湖面，吹皱了满湖秋色。
“放榜之日，郭兄邀某共赏秋色，言为君托，故识。”曹恩齐陶醉在良夜之中，声音慵懒地回答。
郭文韬还配合着点了点头。
熠星无语凝噎，自知理亏，想了想，转身取了三个水灯，说：“既是中秋，且将其放了可好？”
“好。”郭文韬极为配合的蹲下来，将水灯轻轻地放入湖中，却未撒手。
熠星见状窃喜，也蹲下来，却看曹恩齐毫无动静，奇怪地道：“曹贤弟？”
曹恩齐方回过神来，连说抱歉。
郭文韬有些疑惑地看向曹恩齐，只能略微感受到其刚刚还残存的清冷之意，凉风吹拂，使得郭文韬不禁打了个冷颤。
三只水灯一起松手，伴随着从远方飘来的笙竽之声，游向水光接天处。
三人一同坐下，秋光叠叠，草木摇落。郭文韬取出一壶大酒，道：“今日匆忙，仅有一壶，勉强小酌。”
熠星将其接过，喝了一口，道：“若在木州，定当酌酒高歌，观大潮际天而来，唱东坡《水调歌头》。”言罢，不知从哪处的舞榭歌台处还真飘来了凤箫鸾管，弹奏的正是《水调歌头》。
郭文韬一愣，随即掩面偷笑。
熠星也未料到会是如此，但依旧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，问曹恩齐：“贤弟，今日不去寻杨意，或去焚香拜月，倒在此陪我二人作甚？”
曹恩齐听着闾里儿童嬉戏之声，慢悠悠地道：“不日，永国公主将行及笄之礼。若非此，定早已自请离京。”
听罢，郭文韬眉毛微挑，问：“汝欲当驸马？”
曹恩齐抬头望月，嘴角上勾，闭眼道：“怎会？不过是旧日玩伴罢了。只是想于京城之中，候其风光大嫁，方不愧于昔日时光。况吾非良配，岂敢奢望？”
郭文韬琢磨着这句话，竟听出了一丝酸楚，但望其面色如常，只好暂时作罢。
熠星站起来，走向湖畔，望向湖对岸朦胧的华灯，轻咳一声，道：“看！月已晕，础已润。”
曹恩齐暗叹了一口气，站起来，随着他的目光看去，道：“确实。但细看，还差些火候。”
郭文韬站在二人身后，瞟了一眼，认为曹恩齐之言在理，却又觉得奇怪，暗自琢磨着这句话，默念几遍后，神色突变，寒气钻进了他的骨髓中，眼神复杂地盯着熠星的背影。
月晕而风，础润而雨；月晕础润，风雨将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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